我家方圆2。5小时车程内有三个机场,以前都是从北京飞到杭州或者宁波。我爸自己不开车,每次都是以权谋私让司机来接,所以这次我干脆就选了最近的台州机场。第一次直接飞到家门口,感觉很不一样。
稍稍再远一点,还有义乌机场和温州机场——浙江的机场密度,恐怕是全国第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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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的糖醋排骨,窃以为放眼全国无出其右,从小就是我的最爱(北京上海的糖醋排骨,连糖醋都偷懒用番茄酱代替,更不用说排骨了)。这次拉高中好友去了大排档,吃到了最正宗的糖醋排骨和本地烧饼,实乃一乐事。给他带了一个奥巴马的小人偶和一叠纽约的明信片。
吃完饭去某咖啡馆小坐,顺手把玩桌上关于星座和塔罗牌的小玩意,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双鱼和白羊座是以3月21日分野的。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对3月18日到24日这一周内出生的人总有莫名其妙的好感。只是以前我潜意识里,一直把那一星期的人都当成了白羊座。
说到星座,我接触比较多的是狮子座,水瓶座,天蝎座,金牛座,处女座和白羊座,其他的星座就不甚了解了。希望有机会能认识更多不同星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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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乡下外婆家,特地去看了我出生的那座老房子,居然一直没有拆。后院的枇杷树,我小的时候它一直不结果,十几年都是很固执地兀自青葱着。现在已经长得比屋顶还高,还结满了果。可惜,老房子早几年前就已经卖了。
家里四位老人家,爷爷80好几,奶奶也将近80,都还身体健康。外公外婆更厉害,91岁的外公每天下地割菜再挑到街上卖,83岁的外婆更是耳聪目明,说话声如洪钟,走路健步如飞,两人几十年就没生过一点小病。去看望他们,心里充满了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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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婆家出来去车站,路上远远看到一个戏台在唱戏(家乡话叫“做戏”),于是绕个弯跑过去,童年时看草台班子唱越剧的记忆回来了——在浙江农村长大的,应该都有类似鲁迅《社戏》里所写的经验。只是发现唱戏的对白里多了好些诸如“婊子”之类的本地粗口,我已经不记得以前是不是如此,抑或只是近年来以充斥荤笑话的东北二人转为代表的民间粗俗文化风潮的另一个表现?
我们这代中国人的幸运之处在于,许多人可以同时有乡村、县城、地级城市、省城、都市(北京、上海)和世界都市(香港、纽约、巴黎)的经验,基本上覆盖了整个社会的横切面,纵向上的跨度恐怕是其他时代、其他国家的人民所难以企及的。于我,以上六种形态的地域里,乡村是童年启蒙,县城和地级城市是青春期记忆,上海和北京是成人初体验与职业培训,纽约是成年后的人格完善——无论何种,都在我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我唯一缺失的是省城经验,以致到今天还对杭州有莫名的膜拜欲与遗憾感。
如果再算上我们所走过的南北八千里路江山,读过的上下五千年史书,我们胸怀的世界和底蕴,岂是相信“世界是平的”的洋鬼子们能比呢。
好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