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上海

有一些挂念藏在心底很多年。落满灰积满尘,从箱底翻出来,尘埃里仍开着闪亮的花。

安藤忠雄说,旅行,造就了人。旅行就是在路上,象无家的潮水,走着漂泊的脚步,心怀冒险的快感和混杂浪漫与惶惑的无尽的旅人之思。但是在异乡人的路与路之间,是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站台。有一些你转身就走了,有一些你却停留很久,在心底里认定那是另一个故乡。

我记得那第一遭的情形。那是1996年8月,脸开始慢慢拉长的年纪。高速公路尚没有铺通,得先沿104国道翻山越岭,然后绕着杭州湾画一个折,才能用10小时走完500公里的路程。下午出发,次日早晨到达,忙碌奔波的人们,正好在他们的梦乡里赶路。 继续阅读“上海,上海”

Greedy boys finish lonely

Greedy boys finish lonely,这是一个富婆说的话。那些逐金钱而来围绕在她身边的年轻的男人们,不管他们有多么青春无敌的躯体和面孔,最后无一例外地,孤独收场。

对爱情太过贪婪,总是期待有一份完美爱情的人们,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命运。

旧同事来纽约出差,带来一本为即将调职的主任做的纪念册,里面有每个同事的照片,照片下有一段由另一个同事写的留言。给我写留言的是和我同一年进单位的女孩子;她说,我到现在还能这样青春,是个奇迹。 继续阅读“Greedy boys finish lonely”

去年不在马里昂巴德。

从前肆虐在儿时记忆里的西伯利亚寒流,大概吹不到这里。于是,这个妖异的冬天,纽约的街道像春天一般。而我的房间里热过夏天。年轻的时候躲在大学的 图书馆里在草稿本上写小说。那些纸或许在某处的尘埃里开出了花朵,或者在回收站里循环往生了许多回。但我记得那些字。有一个主人公,他躲在冬天的公寓不出 门。“光着脚在木地板上走。在莲蓬头喷出的热水里手淫。”现在我变成了他。但终于觉得无趣。“她就在身边,而他并不渴望她。”而我也并不渴望我。 继续阅读“去年不在马里昂巴德。”

人生若只如初见

写于二零零六年八月,临出国以前

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重感冒,我退掉了周二的火车票,把回家的行程推迟了一天。刚退了票,碰到他在网上说,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

还真是巧,如果不是生病退票多出来一天,怕是就赴不了这约了。这病,是福还是祸?

就是那个许多人命里都会有的他,那个逃不掉摆不脱的宿命。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比任一次爱都深沉,热烈,坚决,长久,记得他每一点微末的好,原谅他每一丝不好与坏……然后最后的最后,还是没法在一起。然后许多年许多年过去了,还是刻骨铭心地记着,刻骨铭心地爱着,想起来就慌张,就惆怅,就觉得这熙攘闹市不过是千里孤坟一片凄凉,就觉得人生哪怕再圆满也不可能再完整因为缺了他,就觉得今生的热望念想到此为止,上半场结束了,下半场也可以洗洗睡了,眼里的光芒和心里的灯都可以熄灭了,从此不可能再那样用力地爱另一个人,只合放下心气低下头垂了眼,张三李四匆匆草草过了百年。 继续阅读“人生若只如初见”

想念河南

2004年之后,对于我来说,河南成为一个温暖的词汇。我从来没有刻意地去朗诵,但是每次偶然邂逅这两个音节,总是要小心翼翼地念出来,带着一点点不足为外人道的想念和温柔。

虽然,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

我一直在看今年中国足球甲级联赛的消息。居然,那些胜负排名,仿佛是在演我这几年的悲喜剧。从一开始呼声很高的江苏,到后来一度异军突起的青岛,再到后来苦苦纠缠的广州,排在前列的球队,他们所在的城市,就构成了我这几年几乎所有的故事。最后,河南和浙江一起携手了。你的河南,我的浙江。我为这个结果,偷偷地开心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