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笔记（4）

下午到我们的中国办公室转了一圈，谈好了下月出差的一些细节。对方的新闻处处长是个美国人，稍稍有点不那么友好。老板昨天写信和我提前打了招呼，因为上次的合作不太顺利，所以对方有点不满意也算正常。好在出差也不和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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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装修渐入佳境，今天算是稍稍松了口气。从中国办公室出来，顺便在三里屯的星巴克喝了杯咖啡。本来想去看海角七号，后来想到Lolita让我去买她刚出的一套三本的选集，还是拐去了三联书店。没有找到她的书，不过还是捧了一堆的书回来。

去中戏小剧场看了《关系》，没想到是万方编剧的。当年我《空镜子》一集没看，随便翻了几页书就贸然跑去找人家聊，现在想来还觉得惭愧。戏的开场有点突兀，不过慢慢就渐入佳境了。以一个外行人的眼光来看，国内的话剧创作大致还是停留在“演戏说故事”的原始层面，看起来无非是夸张点的电视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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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的时候，脑子里的美国经验不时地跳出来指手画脚，有点不堪其扰。第一次，我觉得比较不是个好习惯，因为它干扰了正常的感受。当你经历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要强忍住不去比较是很难的。不过我想，还是要适当地控制一下，不然恐怕要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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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铁上偷听到一个ABC美女和一个金发碧眼帅哥的对话。她在讲述自己为什么来北京——因为在美国觉得迷失，找不到自己的根。在心里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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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发现，我觉得自己最不可能发生的变化，还是发生了——我的审美趣味，已经微微地向高加索人种倾斜。幸好还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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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两个星期，不算装修，花的钱快要有在纽约半个月花的钱那么多了。北京真是可怕。这里酒吧的门票就要80块，在纽约也不过10美金啊。35块一瓶啤酒也已经接近了纽约酒吧里6美元一瓶的水平。看来想回国省点钱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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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雪里提着大包小包走过王府井步行街，北京的感觉又回来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