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不在马里昂巴德。

从前肆虐在儿时记忆里的西伯利亚寒流,大概吹不到这里。于是,这个妖异的冬天,纽约的街道像春天一般。而我的房间里热过夏天。年轻的时候躲在大学的 图书馆里在草稿本上写小说。那些纸或许在某处的尘埃里开出了花朵,或者在回收站里循环往生了许多回。但我记得那些字。有一个主人公,他躲在冬天的公寓不出 门。“光着脚在木地板上走。在莲蓬头喷出的热水里手淫。”现在我变成了他。但终于觉得无趣。“她就在身边,而他并不渴望她。”而我也并不渴望我。 继续阅读“去年不在马里昂巴德。”

想念河南

2004年之后,对于我来说,河南成为一个温暖的词汇。我从来没有刻意地去朗诵,但是每次偶然邂逅这两个音节,总是要小心翼翼地念出来,带着一点点不足为外人道的想念和温柔。

虽然,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

我一直在看今年中国足球甲级联赛的消息。居然,那些胜负排名,仿佛是在演我这几年的悲喜剧。从一开始呼声很高的江苏,到后来一度异军突起的青岛,再到后来苦苦纠缠的广州,排在前列的球队,他们所在的城市,就构成了我这几年几乎所有的故事。最后,河南和浙江一起携手了。你的河南,我的浙江。我为这个结果,偷偷地开心了很久,很久。

战士也可以有华丽的人生。

他在校园里走的时候就吸引了我的目光。昂着头。是那种在亚洲人身上很少见的骄傲。昨天晚上又在酒吧里看到了他。光着上身,只穿一条灿烂的内裤凸显翘臀,象一个王子。我喜欢那种骄傲的华丽。虽然我是一个战士。但是我想战士也可以有华丽的人生。

我这边很凉 你那边几度

我从来不曾去想你那边几点,或几度。

时间好算,只是把AM换成PM那么简单,飞了一个大洋再一个大陆,连时针都不用调。但我总是学不会换算摄氏和华氏。所以也没有概念到底有多热或多冷。只是觉得凉。光脚踩在木地板上觉得凉。半夜一个人在108街上觉得凉。

纽约。这个我其实从来不曾有过期待的城市。其实我所有的梦想不过是如一个观光客般穿一件I♡NY的恤衫。所以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为什么把自己连根拔起寄种在这里。然后看着自己枯萎。

我只是想要爱恨情仇。想要加了三种toppings的暴风雪。想要想醉就醉。想要在夜里牵着少年们的手在月光里走。

我喝了一点红酒。但是不想跳舞。所有的派对都那么早结束。我只是想做一个有三环路和百花胡同的梦。

九月

1.

没日没夜地看书,看柏拉图、福柯、苏珊桑塔格、玛格丽特米德,有时看着看着就走神睡过去,然后转瞬间一个激灵醒来。经常,片刻的时间里,居然就做了个零碎的梦。

2.

纽约的夜很凉。半夜1点或者更晚,从图书馆出来,总是竖起衣领。从学校到公寓的一段路,晃悠着走上20分钟,就是我紧绷的一天里仅有的消遣。

很累的日子,但是也很快乐。是那种在路上走着走着,就会自言自语笑出来的的快乐。 继续阅读“九月”

不是我要离开这座城市,而是这座城市,它正在离开我。

一个人在国贸硕大无边象迷宫一样的高架桥下走,突然有一种可怕的感觉,好象从来不曾在这座城市生活过一样。

我几乎没有在这座城市留下什么痕迹。 六年的时间仿佛是一段空白,是一个很快就会消失的气泡。 这座城市,它从来没有进入过我的血液,而我也从来未曾深入它的筋髓。

那些日子是真的吗?那些曾经滚烫的灼热的名字,如今却只是通讯录里一个个可能我穷尽半生也再没有勇气拨打的冰冷的电话号码。

原来,不是我要离开这座城市,而是这座城市,它正在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