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一种:从元宵到蜜桔

大雪。心情晴好。下午从友谊商店走到嘉里中心,经过建国饭店,回想起某年冬天,和那谁谁谁也曾怎样怎样,饮黄花酒,吟白雪诗。不管今日如何不堪,总算也有些回忆,这光景,也不算是太虚度。

把MSN名字改成“你和你的情人过情人节,我和我的元宵过元宵节”。当然,只是为了应景。我不是我,而你亦无所指。这时日,快乐还来不及,谁又有空凄惨幽怨。

晚上洗衣服时不慎弄断水龙头,而总阀门又不巧地生锈结痂无法转动,于是水源源喷涌而出,陋室顿成汪洋,最后还是物业赶到带来专业家什才搞定。海啸过去,现场一片狼籍,遂打点精神重建家园。一点一点用毛巾浸水再绞到脸盆里,事后盘点竟然有八脸盆污水之多。经此一役,深刻体会到了东南亚人民的不易。 继续阅读“流水一种:从元宵到蜜桔”

南国,再见南国

蓄谋已久的旅行。

第一站是深圳。从机场出来,路旁到处是血汗工厂的破败厂房和密密麻麻挂满衣服的打工妹宿舍。如果说这质朴粗糙的工业特色还能给我一点隐约的新鲜快感,渐渐地我开始漠然。从未有一座城市让我会如此冷冷斜视。空气里充斥着不安的气息。街道如北京般大而无当,建筑和建筑之间相隔遥远,营造着一种冷清的疏离。深南大道街心绿地的草木如在废弃野地里胡乱生长。没有人微笑。他们压低着声音说话。用混杂着各种口音发酵成的奇怪普通话。没有自己的方言,没有根基。

广州一直以来尚属喜欢,环市东一如往昔,与十年前嘴角绒毛尚未变硬的青涩少年眼中风景没有太大差异。只是这一次同去年三月那样来去匆匆,也或者是因为阳光过于灼热,没有留下多少深刻印象。十年一觉广州梦,不知道还要隔多少年才能再续。 继续阅读“南国,再见南国”

风水、地气、星相、悲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年的11月和12月,成了我一道难熬的坎。

去年10月底,央无忌用周易给我算了一下生辰八字。无忌是个涉猎甚广的才子,以我粗浅的了解,在中国古文化中浸淫颇深,琴棋书画皆通。他顺便还给我开出一年运势,预言在当年11月初的一周内乃有破财之灾,当时也未加多留意。不曾想数天之后在搭小公共的时候收到朋友短信,看完顺手把手机放在衣服口袋里,被挤在旁边的梁上君子顺手牵走。前后过程想想万分诡异,我做事向来小心,坐车的时候钱物一般都看得紧紧,因此从未被贼光顾,那天却走火入魔般疏了防备。虽然我一直对算命抱着半信半疑的娱乐态度,但如此巧合,不禁让我微微侧目。祸不单行的是,此后几天我又因为着凉得了严重的气管炎,要到医院打点滴,真是霉到透顶。 继续阅读“风水、地气、星相、悲喜”

偶尔怀旧

渐渐地一切蒙上灰烬,从恤衫、床单、伤口、记忆到当日体温。

这一路一个人走得安好。

一开始尚有天真梦想,慢慢季节转换,索性天冷加衣,生病吃药,闭上眼不问是非。相片里仍然一脸没心没肺的傻笑。

也有了别的爱恨情仇,虽然都不如当初那样深刻热烈。也不曾欢喜到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继续阅读“偶尔怀旧”

这么远 那么近

这么远那么近
How to say I love you in Cantonese, Shanghainese and Mandarin

# 2004年10月1日,天安门广场汹涌的人潮中,我有没见过你?

以及3月1日,中央民族大学黄昏的校园里。以及7月1日,顺源街上403路车站的旁边。以及8月1日,火车站前恒基中心西侧KFC。以及猴年马月,穷街陋巷,这里那里。 继续阅读“这么远 那么近”

从八月到九月。Summer’s almost gone。

1 终于坐在工体看台上。大部分时间正襟危坐道貌岸然。未及留意高跟鞋脱落以及麦克风故障之类的细节。结尾一曲,居然竟然是“人间”。于是激动地站起来加入万人大合唱。可惜只得短短几分钟。音乐停下来,便是斩钉截铁没有安可的离场。

在散场人群中看到三三两两的青翠少年。想他们是否如我一样在这一片闹哄哄里找到自己的感动。

2 从那场演唱会开始一切变得妖媚。不止一次两次碰到十面埋伏。但当悬念一一破解,结局无一例外如张艺谋电影般,盛大叙事之后的真相苍白乏力。 继续阅读“从八月到九月。Summer’s almost gone。”

电话号码。

至今我仍然清晰记得一个人的手机号码。随时能在眨眼之间脱口而出倒背如流。那是21岁时候的爱情。一切是那么神圣崇高。 即便只是一串普通数字,亦仿佛如那人儿一般,出落得格外生动神奇,正如越剧《红楼梦》里一句唱词,骨格清奇非俗流。每次拨打时都在心中默念虔诚如读圣经,闲暇时也会暗暗诵读,甚或设为银行帐卡电子邮箱密码,一切一切需要使用数字的地方都恨不得与那个号码挂上钩。日复一日, 久而久之,终至烂熟于心。

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不会再有这样处子般纯真。再难忘记的也总会忘记。后来接触到的号码,就算如何念念不忘,终敌不过岁月壮阔,当时如何刻骨铭心,也许3个月,也许2年,一样都烟消云散浑然记不起。

第三次,我刻意不去记忆你的号码。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心存悲观,早早预见到我们的结局。 就算我已经变得再善忘,要忘记跟一个人有关的记忆,仍然是艰难痛苦的。 我不想在心里总是藏着一串我永远无法拨打的数字,也不想在某次无意中拿起话筒,随手就拨到你的号码上。

后来一切如我预见。我删了手机通讯录上你的名字。我扔掉了初你让我帮你印名片时我画的那张草稿。那天为了能够在两个小时内印出这盒名片,我在烈日下奔走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花了30块钱打车到南4环才搞定。扔进垃圾筐的第二天我就后悔了,却发现垃圾筐已经被来家里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倒掉了。当然,我还删掉了你的MSNOICQ

今天我拨打1860查询手机话费, 稀里糊涂地也搞不清楚电话里机器女声报出来的一大堆选择,就随便选了一个。很快,传真机开始吐纸,整整五页整个月所有通话清单,列出每一个联络过的号码。心中一凛。一眼瞟去果然第一行上就是那串熟悉数字。我虽然背不出来,但能一眼认得。

我一度以为我就这样失去你所有联络方式,再也找不到你。可是现在你的号码又如此轻易地出现了。如此讽刺,生活在科技昌明的廿一世纪,一切都如此有迹可寻,要丢掉一个人,还真不太容易。

But wait, so what?

回。来。

1。

我删掉的那些日志, 在一次诡异的服务器升级之后, 又诡异地回来了。 一篇也不少, 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就好比一扇安了特殊装置的门, 不管受到多大的外力推动, 都不会轰然关上, 永远是缓缓地合拢。 我的感觉, 就类似于狠狠地摔门之后, 却没有听到期待之中那声门和门框撞击发出的巨响。 但是回来了也好。 此时此刻, 我心安理得。 继续阅读“回。来。”

成熟。

1

许多年以前,我在一次高考模拟测试的阅读题里读到了这样一段文字:“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颜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湍急的细流汇成了湖……”

那段文字的作者是余秋雨。那时的他还没有开始在城乡走红,他清丽脱俗的笔触才刚刚被出版圈发现,尚没有人讥诮他的酸腐行文和爱掉书袋以及史实硬伤。《余秋雨散文》在大学女生和办公室少妇中人手一册并成为堪与琼瑶媲美的畅销书品牌的盛况尚未出现,他因文革遗事和与黄梅戏演员马兰的风流韵事遭致攻击而陷入十面埋伏,则更是好几年之后的事。 继续阅读“成熟。”

笔会

想请几个相熟的朋友给我的博客写个序
觉得看看别人眼里是怎么看自己 应该是蛮有趣的一件事情
第一个找的是无忌
刚刚他发给我他写的东西
一看之下差点我笑翻
这家伙太会吹捧人了
老实说我看到的第一反应是想吐(无忌别打我, 因为实在不习惯被人夸)
然后觉得怪怪的
不过很开心很开心 继续阅读“笔会”